人类从不缺少关于未来的猜想。或许说,人类社会是靠着对未来的展望在前进发展。当下环境,国内也不乏对汽车未来的模样进行探讨。
“互联网公司造车就是一天到晚在瞎忽悠老百姓。”这是吉利汽车掌门人李书福的评价。
长安汽车总裁朱华荣则表示:“未来竞争会比今天更加激烈,未来 5 年时间内,中国市场上的中国品牌,存活下来的可能只有 5 家,而 6 到 10 名可能生存下来,但活得并不滋润。”
欧拉品牌发布会上宁述勇更是直抒胸臆:“蔚来没有未来。”
如果把汽车作为一个交通工具来看,公元前1600年时,中亚地区北方的海克索斯人就已经用马拉战车进攻埃及了。但是如果把汽车以内燃机作为界定标准来看,发展历史只有一百余年。
现在所有的汽车企业对未来出行方案的畅想高度一致,就是无人化、私密空间化和共享化。
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,目前人们对未来汽车的绘制是一个抬手即来挥手即去的屋子,进门直达目的地。你既不用操心怎么操作它,也不用操心它停在哪,AI自有安排。
如文题,其实可能没有那么远,当真的L5级别无人驾驶进入日常生活那天,其实现在所有设定了未来汽车模样的汽车品牌都会死去。
以史为鉴,一般既得利益者都是很难应对时代转型的。
1
在18世纪之前的欧洲,油画是作为相片存在的。只不过大家最早都比较含蓄。
在宗教题材的画作中,一般金主都会让画师把自己画在靠着主最近的那个位置。
比如这是卡拉瓦乔的著名的《基督下葬》,金主就在这些人其中。
后来逐渐发展,非常成功的画家就成立了像照相馆一样的绘画工作室,批量流水线式的生产画作。
荷兰国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《夜巡》,就是出品自伦勃朗的绘画工作室。
画作内容更加简单粗暴,是当时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巡防队,一起出钱画了一张“合影”。
后来直到19世纪30年代,一个名叫达盖尔的中年人发明了摄影术,便利性、精准性和成本远远优于油画。19世纪60年代的彩色照片被发明出来以后,这对于油画界几乎是致命的打击。
油画界开始转型,从写实向写意发展,印象派这个在之前被其他画派歧视的群体走向鼎盛。于是有了梵高的《向日葵》,莫奈的《日出·印象》。
再后来就是现代艺术了,二战时候毕加索创作的反纳粹代表作《格尔尼卡》名扬世界。
面对映像记录时代的巨变,一个银行职员抓住了历史机遇,在19世纪末创立了著名的柯达公司。
后来记录影像这个行业在胶卷时代就完全有柯达公司主导了,柯达曾拥有70%的市场,市值最高达到310亿美元。它记录了人类的一战、二战、人类第一次登上太空等等。
但是创造了第一台数码相机的柯达,在数码相机的竞争时代,却在2013年宣布破产了。
没有一个画师在时代转型时候把自己的绘画工作室升级成摄影室。而站在时代风口的柯达公司意识到了时代的巨变,但是并没有转过型来。
2
钟表历史也有几百年了,瑞士人在这方面一直就很强势,雅克德罗在乾隆年间就曾经向清朝进贡过钟表。
第二次世界大战没给中立的瑞士钟表业带来什么危害,瑞士手表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销售市场,并逐步取得世界市场垄断。从五十年代开始,瑞士出口手表连续十几年居世界出口总量的50%以上。
在瑞士钟表业的鼎盛时期,瑞士拥有1000多家钟表企业,十几万钟表工人,年产各类钟表1亿只左右,产值40多亿瑞士法郎,行销世界150多个国家和地区,世界市场的占有率也多在50%—80%之间,个别年份竟高达90%。
在20世纪50年代,瑞士人意识到了钟表行业即将变革,瑞士钟表业也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在研究电子表上,并且还发明了新的音叉电子表。
在1959年,瑞士一位名赫泰尔·马克斯的钟表工程师发表文章,指出轰动理论界的观点:石英钟表将是未来钟表业的主流。
可是瑞士人并没有像人们想的那样成为时代的扭转者。
1974年日本人推出的小型化、薄型化、价格低廉的精致石英表06-CA,终结了手表王国瑞士的统治梦,价格低廉、走时精准的石英表势如破竹的攻占全球市场。
这是日本人自珍珠港之后,最棒的一次偷袭。
在上世纪 70 年代,瑞士制表业陷入空前的危机,市场占有率由 43%急剧下降到 15%。1000 多家企业破产或倒闭,60000 多名表匠失业。
1978年瑞士《新画报》的大字标题道出了瑞士钟表业的不安:“传统的瑞士钟表业就要消亡了,美国和日本电子表侵入海尔维第,意味着这个行业的消失和滴答滴答的告终。”
1974 年到 1983 年,瑞士钟表和机芯产量由 8400 万 锐减到 3020 万,员工总数从 90000 锐减到 30000,瑞士钟表业处于崩溃边缘。
虽然尼古拉斯·海耶克拯救了瑞士手表行业,但是之前花团锦簇的各个手表品牌,大部分都消亡了。幸存下来的钟表品牌都被彻底整合清理收编,最后被历峰、Swatch 和 LVMH三大集团掌控。
3
被收录进各大商学院案例的诺基亚,因为还未走远,这里就不费笔墨赘述了。
其实和人们固有的观点相反,并不是每个行业巨头在面临转向的时候,都是迟钝的,相反巨头往往还能有先觉于别人的灵敏感知力。
但是因为体量庞大的既得利益者,是有着转型上的巨大问题的。
当时柯达面临的问题是:
(1)柯达胶卷的毛利率曾经有70%,柯达胶卷曾占有全球市场70%。而数码成像市场的竞争激烈,利润率低。
(2)投资一分钱数码相机业务,就等于终结自己的一分钱胶卷业务。
(3)并不能预测数码相机的市场会发展得多快。而固定资产的投入是以年单位来做计划的。柯达在世界各地有着巨大的投资:厂房,门店,研发机构。
其实柯达的数码相机曾经做到北美市场第二位,但利润率只有2%。即使全世界都是柯达的数码相机,这个利润也无法让柯达活下来。
而后智能手机带来的拍照革命,把涉足数码相机业务的佳能也逼出局了。
所以即使当时柯达卖掉所有胶片产业转型做数码相机,可能也无法支撑它再转型做智能手机了。
这就是大体量转型之痛。
可以大胆推测。
现在处于舒适区的高利润率车企们,每一家都是曾经的柯达,曾经的诺基亚,曾经最辉煌的百花齐放的瑞士制表行业。
以史为鉴,现在90%的汽车品牌都可能会在未来死去。能存活下来的汽车品牌,只有做在未来能够让人享受驾驶乐趣的车型,有品牌、文化、历史。就像是百达翡丽、江诗丹顿和爱彼。
也许,更糟!